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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
我几乎每写一部书,都有个前言,以便说明这个故事的性质。
我的这部书很短,应该只有十五万字左右,总共分两卷写,第一卷名为《留世之拳》,第二卷是《绝世之拳》。
对于一直看我的其他书的读者,应该知道我写YY也写H,但这书,既不是YY也不是H,这是一本绝对正经的书;我以前总叫女性读者不看我的书,因为我的有些书只是写给男人看的,而这书,我写给自己,我写我心中的一种感觉,而这种感觉适合每一个人的。
我想,英雄是难找的,所以我创造了一个英雄。
我想,爱是存在的,所以我用拳头去诠释一个爱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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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书在我的写作计划里,本该是明年后半年才动笔的,只是我所在的地方不够电用,白天都没电,只有晚上(晚上专写猎艳)才有电,所以白天我会到网吧(市中心是全天候有电的)上网玩游戏,顺便也写上两三个钟的小说,而这种写作是不稳定的,因此不敢说这部小说的进度的情况,或者一天更新一章,也或者十天半月不更新,读者朋友们不必太期待。
如果认真写,可能会在一个月之内写完,如果不认真写(太多事了,最近又在追女孩子,且又是什么节什么节的,时间安排得太紧,想认真地写也办不到),可能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这十五万字。
幻剑书盟有个存稿箱,这对作者是件好事,我的这部书就是在幻剑的存稿箱草稿的,可能要存稿到一定的数字才会继续在网上更新。
第一章 拳与剑
忘情湖。
其实并不能算一个湖,曾经一度是个比较大的荷花塘,只是后来不生荷花了,空着一片的明绿以及挂着一个久远的传说,于是就有了——忘情湖。
据说,这不大的湖,在很早以前就有了,那时也有着美丽的莲荷,像某首采莲诗里所写的,同时有着一双双的恋人撑着小木筏穿梭于水莲之间,这诚然也是有过的;忘情湖的由来,似乎也是因为恋人之间的原由,按世人的说法,曾有一个男青年爱了一个女子,而这女子却嫁了他人,他要寻找一个忘记女子的方法,然而一个人爱得真忘得也难,于是他投入莲花的根,想从那里拔出人世间永存的洁——忘掉人世一切的尘埃,从他的灵魂生长出洁白的莲之花!
可惜,他错了,人世不可能再有他的思想,他也不可能因此忘了所有的情,因为死,本身就是永远的记念。
奇怪的是,这荷花塘的莲荷竟在一夜之间消失了,现于人们眼中的却是一片清绿的水,使得这不大的塘突然间宽阔了许多,像了一个小小的湖,人们对于他的死有着许多不解,对于他的死所带来的突变更是不解而近乎神异了,当时有些老人说,是天上的神仙被他的殉情感动了,救了他,而这荷花塘的变化,应该也是天上的神仙弄的,让这满塘的生命之绿变成浮水之绿,以表明人世的一切都是浮水似的虚幻,叫人忘了前生的一切的情。
然而,人真能忘情吗?
或许不能,所以人们把这荷花塘叫作忘情湖,也是因为人们不能忘的缘故。
对于这个传说,后人有许多不相信,但这凄美,毕竟感动过许多人,也有着那么一两个乡村诗人吟过那么一些伤感的句子,最令人难忘的是一个乞丐某夜睡在湖边时所感悟的几句话︰
一个男人死了,
因为女人不爱他;
又因为女人不爱他,
所以这里没有莲藕扒!
也就是这么个季节,仿佛春了,当湖里的水还令人觉得寒时,也有着这么一个不能忘情的人来到了湖边。
——树长风!
看起来并不算得上英俊的青年,但高大的身躯站立在忘情湖边,与他身旁的婀娜的杨柳对照,显得魄力十足。
如果用一个长方形来形容忘情湖——在这个笨拙的形容里,东西为长,南北为宽,则在南北之间有着一条相通的木石搭建成的桥道,从而使得这湖的中央有了个小木阁,虽不见得精美,但也总给某些游人提供了玩赏的好地方。
此时,阁中也站立了一个挺拔的身影,他背对着树长风,双手自在逍遥地背放着,眺看湖的明绿,以及湖之上那隐约的山峦。
明天就是他的喜庆日子,他本可以在家里陪着他所爱的女子的,只是在这之前,他必须了结一件事,所以他很早就来到了忘情湖。
他在这里站了许久,一直都保持着这个姿势,不变的,就如同他对宁婷的心;变的只是湖水,哪怕是一阵轻微的风也能叫这湖水波动。
他想︰忘情湖——谁又能真的在这里忘了情呢?
波动的水,波动的心;这不属于他,这是另一个男人的。
他不想去忘情,也没有必要去忘情,相反,他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完成一段恒久的情感。
树长风望着湖中硕长的身影,缓步走上桥道。
“李东阳!”树长风走到阁中,站在这个男人的背后,许久才说出三个字。
李东阳背着的双后自由地放下,随意地垂在双腿两旁,却没有回头,“你来了,这里风景不错,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在一起平心静气地欣赏某种事物了,但我想在今日里,能够好好地和你相处一段时间,以此来怀念我们曾经那一段友情,大哥!”
“我已经不是你的大哥,你我之间的兄弟之情,早就断绝,请不必再用以前的称呼,直叫树长风就行!”
李东阳不再言语,突然回转身饱含感情地看了看树长风,然后与树长风并肩立在木阁里。
湖面的风吹拂在两人的脸上,没有冷的感觉,倒是淡淡的腥味儿——这湖有人拿来养鱼了——令人仿佛闻到了血腥的味道,在这平静中,多出了一些未可测知的波动。
远处的一线杨柳垂落湖里,钓着几尾鲤鱼儿,红艳的身,摇着像冷色的火,若用一种浪漫的心态去想象,仿若那泡在海面的红日头。
但红,在树长风的眼里,是那喷汹的鲜血;绝不是浪漫。
“七年前我们相识、相交,从而结成异姓兄弟,被人称为‘拳剑双绝’,如今却要与生死相搏,命运捉弄人呐!”
树长风听到李东阳的叹息,扭脸看了看他竖立在阁中的木柱旁的长剑,道︰“你应该拿起你的剑了,别让我的拳头久等。”
微风轻扬,李东阳的长袍颤动了一下。
“何苦呢?我的剑只对敌人而出鞘,不想与你以剑相对,真的不想啊。”
“从你把我的未婚妻夺走的那一刻起,这‘朋友’二字不存在于你和我之间,有的只是恨,不可解开的情仇,李东阳,有些东西不是用几句话可以了结的,必须用拳头和剑!”
“有些东西,我也必须争取,如同宁婷!”李东阳左移两步弯腰拿起竖靠在柱子上的长剑,在他直起腰之时,长叹出声,缓缓转身,两眼射出坚决之色,与树长风火焰似的双眼对视着。
空气中凝聚着一种拉长了的呼吸!
树长风的左手握拳,弯曲的指节之间发出“咯喀”明响,突然沉身下去,左拳直击在脚下厚实的木板,“轰隆”一声,拳头穿透木板,劲气击打在桥阁下的湖水,如同大石从高处坠沉入湖,桥阁的两旁,拉扬起两片白茫的水瀑!
“拔你的剑!”他以单膝跪地的姿势,吼叫爆发,披散的长发如针狂竖,湖水的从桥阁两旁洒落他的背,发出落珠的声响。
李东阳举起右手擦拭了脸上的水珠,仰天长啸,悲啸中,右手下落,抽剑离鞘,剑突指,朝天刺,剑尖未触及阁顶,剑气已透顶而穿,一道指细的阳光随之射入桥阁,穿过被树长风的拳所破开的板洞,印在湖面上,随着湖水的波动,芒光闪烁!
树长风挺身而起,脸面的肌肉抽搐,两颊挂两行水珠,分不清湖水或泪水!
“如果你们要打,就把我先杀了吧。”
一个很柔和的声音,传入这空间拉紧了桥阁,仿佛一个由二胡拉出的音符伸入了金属撞击出来的嘈杂声里,却能让人听得清晰。
桥阁里的两人寻声望去,湖边的杨柳下,一个女子弯着腰凝视着湖面,湖里隐隐约地一群鱼儿游来游去,从她的纤手里漏洒落未知的鱼料,仿佛听到她在说︰“好鱼儿,莫争抢。”
她缓慢地直起腰来,那披在她身上的淡绿的衣袍,随着哪一阵风的吹拂,轻贴她的小腹,隐约地现出山丘似的形态;她的脸犹如月夜底的湖面,让人看不出有任何波动,脸型是精美的,略微地拉长了些,五官配合得极好,衬着贴在两脸颊的黑的长发,在白嫩的肤光中,并不显得伊的瘦,只在那黑的眼珠里,藏着不可解释的忧愁。
她踱步轻莲,向着桥阁淡淡地飘——应该是走的,只是她的姿态仿佛是被轻风推动的淡红的叶团儿,无根地飘移。
桥阁中的两人回眼相对。
“你告诉她的?”树长风首先发言询问。
“没有,我们之间的事,我没和她说,我也不希望她看到今天的事,你应该清楚这一点。”
树长风叹道︰“她本来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!”他握紧的拳头一松,无力地垂摆下去。
李东阳的剑也随着回鞘,双手抱剑在胸,双眼深情地望着渐渐走近的女子。
树长风的虎背微微地颤动着。
“我其实一介女子,长风,我已经有了东阳的孩子,明天就是她的妻子,你为何还要对我长情呢?”
树长风猛地转身,几乎与宁婷相踫撞,他的一双巨手搭在她的双肩上,歇斯底里地吼道︰“可你是我指腹为婚的女人,我一生的所爱!”
宁婷幽幽一叹,仰首凝视着树长风,“都已经过去了,过去的事,就像消散的烟,没个祈盼的,长风,你明白吗?我也不是以前在家等你回来的那个宁婷了,都三年了啊,多长的岁月,并不是你所认为的弹指一瞬,你毕竟不是女人!”
树长风道︰“也许你是对的,是的,在我的思想里,你全都是对的,因为我的感情包容了所有的你,但是,你能告诉我,我在你二十一年的生命中,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一个角色?是父亲还是你的大哥?你告诉我,你曾以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感情来爱我吗,宁婷?”他的一双虎目中,闪烁迷茫的泪,像是一个从来不懂哭泣的男人那眼楮里有了胡椒的粉末。
宁婷的黑眼珠滚动的泪水,默然滴落。
“长风,你当年不该让我待在东阳身边的,你若爱我,不管到哪里都应带着我。”
树长风痛苦地道︰“所以你就在这三年里,爱上了他,嗯?你知道吗,如果带着你走,我也就不能活着回来见你,我是为了不连累你们,我才选择独行的,官俯一直不肯放过我这杀人犯,我为了你,不惜屠杀了二十三条人命,这还不够吗?我有罪,这个我知道,但对于你,我无罪!我今天拼着被抓去砍头的危险来,只是为了要把你重新争夺回来,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,我树长风都爱着你!”
宁婷含泪道︰“不可能了,长风!回去吧,找个比我更好的女孩,你应该有更好的女孩去爱你,我对不起你!”
树长风吼道︰“我不管这些,我只想问你爱不爱我,跟不跟我走?”
宁婷垂下脸,道︰“长风,说句心里话,我这一生,从来没把你当作一个男人来爱着,就算你今日把东阳杀了,把我夺走,我也不会心甘的。长风,走吧,宁婷送你最后一程!”
树长风的双手离开宁婷的俏肩,倒退一步,凌乱的发绞结着浓粗的胡子,双眼无神地看着面前的女人,嘴唇动了动,说不出半句话。
宁婷忽然走前一步,举手欲抚摸他粗犷的脸膛,他却突然后退一步,转身背对着她,狂吼一声,桥阁震动。
“李东阳,我以一个杀人犯的名义起誓,你是我这辈子最想杀的人!”
他突然往前飞奔,每一脚踏在桥板上,都踏出一个巨洞,劲气冲击着湖面的水;在他突逝的身后,桥的两旁,爆冲起万斤的水,廷续成两道光芒闪烁的水墙,在这两道茫白水墙围成的通道间,一道墨黑的身影,瞬间即逝!
第二章 李少阳
永存县。
共有十七个镇,在县城的东郊有一个湖——忘情湖。
这是多年以来一直存在的,但这地方为何会叫永存,倒是没多少人明白的。
一个忘情,一个永存,似乎犯了一个逻辑性的错误,然而错误存在于人世是种正常的现象。
所以有了永存县,而永存里又有了忘情。
在县城里有着两个著名的帮派,分别是鲁山门和烈焰帮。
烈焰帮已经有五十多年的威风了,鲁山门却是在十七年前崛起的,但这后起之秀竟也在永存县里与烈焰帮平起平坐了;这是说各自的势力,两派之间却是势如水火的。
谁不想独占山为王呢?
鲁山门在县城的最东面,从鲁山门的楼阁上眺望,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忘情湖;人们依稀记得十九年前,那时鲁山门还不算鲁山门,只是两夫妻所住的一座独楼,在木做的楼栏上,总有一个凄美的孕妇常常在黄昏时分望着远处的忘情湖,悄然泪落。
每一个路过的男人,看见这一付情景,都忍不住驻停脚步,看多几眼那年轻的少妇,然而,这情景持续不了一年,就再也没看见那美丽的孕妇了;两年后,鲁山门创建,门主叫李东阳,听说,就是那消失了的孕妇的丈夫。
现在的鲁山门经过多年的扩建,已经不复当年孤零零的独楼了,但独楼仍居中,有时会看见一个英俊成熟的中年在楼栏上暗自伤神。
物是人非,环境未换,却替换了角色。
并且增添了许多人和物。
在鲁山门,最出名的不是门主李东阳,而是少门主李少阳。
说到李少阳,在永存县里,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。
男女老少,对他的评价,各有各的说法。
老人说他可爱,男人说他够义气,女人说他帅。
每个有闺女未嫁的人家,都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李家公子,每一个怀春少女都在梦里看见了李少阳。
无可厚非,李少阳继承了他父亲的挺拔的身材,也承袭了他母亲的姿色——这就成就了他英挺而俊美的翩翩公子的形象,再加上她的母亲血缘里的善良,几乎让他成为一个完美无缺的男人。
李少阳有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习惯——每天练完武之后,他都要到忘情湖走走,以前是一个人前往,但在三个月前,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与他一般年纪的青年;这青年相貌平凡,身量中等,体格比一般人要强壮些,看去并没有什么招眼的,但是,他那厚实的唇,高挺而有肉的鼻子,粗黑的双眉,他的眼楮在看人时凝结出的那一道坚定,让人一看,就知道是个坚实的汉子,而就是这么一个人,有着这么一个名字——铁血仇!
铁血仇跟在李少阳身边,与李少阳根本没得比;虽然很多时候他都跟着李少阳,但更多的时候,人们眼中只看到李少阳,而忽略他的存在。
但他无疑是存在的,像一条最忠实的狗,跟着他的主人——李少阳。
经过这许多年,忘情湖又有了一些新的发展,在湖旁建有了许多凉亭和植了某些风景树以及未名的花草,据说,这是李东阳投资的;因为这一些,平时有了许多闲情的人到忘情湖边游玩,更多的是些年轻人或老人,当然,也排除不了其他人。
李少阳像以往一样走在湖边,招来些许湖边的人的注视,然而对于跟在他身后的铁血仇,别人却视而不见;这当是极正常的,就好像男人看女人,当一个美女与另一个不算美的女人走在一起的时候,男人们很容易就对美女产生了深刻的印象,至于另一个女人嘛——事后他们是怎么也无法想象得出来的。
“血仇,每天让你跟着我,你烦吧?”
铁血仇一直都垂着脸在走,听得李少阳发问,抬脸起来,两眼之间现出一些迷茫,道︰“公子,血仇不烦。”
李少阳没有回头,继续前走,“血仇,当初你到鲁山门的时候,只要一个打杂的工作,像你这般的人,不觉得委屈吗?”
铁血仇道︰“公子,血仇是山里长大的人,到得这永存城,已经没有盘缠了,能够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已是不错了;血仇从小就是孤儿,是村里的叔伯婶婶们拉扯着长大的,并没有什么大志向,只想出来了,能有一碗饭吃,挣几个钱回去给养活我的那些父老乡亲也就够了。如今能够跟随在公子身边,是血仇的荣幸了,公子是个很好的人哩。”
李少阳笑笑,道︰“血仇,和我并肩走。”
铁血仇紧走两步,追齐李少阳,与他并肩而行。
李少阳比他高出了一个头,他伸出他的手搭在铁血仇的肩上,道︰“血仇,几乎满城的人都认识我,但我真正的朋友也许只有你一个,虽然与你相遇的时间并不长,但我却把你当成了我唯一的知已。”
铁血仇侧脸注视着李少阳好一会,然后扭脸看往另一旁,道︰“血仇不敢。”
李少阳突然仰天长叹,“血仇,我从十六岁开始,爱上了忘情湖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铁血仇道︰“血仇不知道,也不敢知道。”
李少阳道︰“我的母亲很早就不在了,小的时候问父亲,他也不骗我,说母亲在我刚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,但他没有告诉我为什么。后来我从城里的一些人口中得知,母亲怀我时,很爱看忘情湖,我就想,也许忘情湖上有着母亲的最爱,所以我就也到忘情湖来想寻找母亲留下了什么线索,让我能了解那在我的记忆中没有印象的妈妈,两三年就这样过去了,我走遍了忘情湖的每寸土地,就是寻不到妈妈留下来的脚印。”
铁血仇觉得眼里仿佛有沙,那是泪现的感觉。
“公子,你有个爱你的父亲,还知道有个妈妈,可是,血仇是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的,他们是谁?姓什么叫什么长着什么样儿?”
李少阳侧脸凝视着铁血仇,“你我其实都是孤儿,但我比好多了。”
湖边的风一阵急。
现已是初春,只是寒,依旧。
在这样的季节,来忘情湖的人不多。
一个小女孩缩着蹲在湖边,掩脸哭泣。
小女孩穿着还算好,估计是富贵人家的孩子。
李少阳眉头一皱,道︰“血仇?”
铁血仇道︰“可能是走失了。”
“这里的人没几个,怎么会走失?”
铁血仇朝着小女孩走过去,一边走一边把外套脱下,小女孩突然转脸,泪眼惊慌地盯着他的靠近。
“孩子,别怕。”铁血仇把外套披在小小的肩上,拢着她那颤抖的小小身子,手抚着冷红了小脸,很是柔和地道。
李少阳站在铁血仇身后,朝着小女孩微微一笑,“你的家人呢?”
“香凝姐姐带我出来玩的,可是她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她回来,叫我不要乱跑,哥哥,这里冷冷的,不见有人,稚心怕着,姐姐也不回来抱我。”
李少阳抱起她,笑道︰“不要怕,哥哥带稚心找姐姐好吗?”
稚心半信半疑地道︰“可是姐姐叫我不要跟陌生人走的?”
“嗯,是这样吗?那我们就在这里陪稚心等姐姐回来吧,你说好不好?”
稚心点点头,小脑袋东张西望地晃着,一会之后,靠在李少阳的胸膛,渐渐入睡。
李少阳苦笑,望着铁血仇,轻声道︰“我们在这草地上坐一会吧。”
铁血仇看了看李少阳怀中熟睡了小女孩,默默地坐了下来。
李少了阳也抱着小女孩在他并肩而坐。
两人默默地看着湖的对面,没有语言;只有湖水的波动,像是某种不为人知的言语,说着人类所不明白的话儿,也是极轻的那一种。
仿佛轻的脚步在两人的背后响起。
“你们看见一个小女孩了吗?”这一个长甜美的声音打破了湖边的平静,像是一个少女跳水的一刹那!
两人回转脸,同时一怔。
是一个十七八的少女,圆润洁白的脸,显示无比的娇艳,在这娇艳中,又有着一种天生的富贵气质,一袭白色的边袍,柳眉下的一双美眸看着两人——不,应该是看着李少阳。
同时,她也看到了李少阳怀中的稚心。
李少阳笑道︰“你是稚心的姐姐吧?我们在这里等你有一些时候了。”
少女脸一红,道︰“稚心在你怀里睡着了。”
李少阳道︰“孩子总是爱睡的,我才抱过她,她就睡了;你走后,她一直在这里哭泣,为何丢下孩子自己一个人走了呢?”
少女的脸更红了,有些不自然地道︰“我以为自己只是走开一阵,路上耽搁了。”
李少阳本想问她因何事而耽搁,但知道这是不该问的,另道︰“哦,她是你的妹妹吗?你和她长得不怎么相象?”
少女道︰“稚心是管家的女儿,她都是叫我姐姐的。”
李少阳站了起来,稚心刚好醒了,看见少女,欢喜地道︰“姐姐,抱稚心回家。”
少女走前两步,从李少阳手中抱过稚心,道︰“嗯,我们这就回去,稚心,快谢谢这位哥哥。”
稚心道︰“哥哥,姐姐让我谢谢你,你也跟我们回家好吗?”
李少阳一笑,道︰“不了,你跟姐姐回去吧。”
少女道︰“谢谢你!公子如何称呼?”
“李少阳。”
少女眼神中露惊讶之色,道︰“原来是李公子,小女子久仰大名。”说罢,她上下打量了李少阳,忽地垂下脸去,转身欲去——
“小女子先走了。”
李少阳道︰“小姐,可以留下芳名吗?”
少女停下脚步,好一会才缓缓转身过,嘴儿轻启︰“留香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