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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半梦醒,一身冷汗。窗外月明如洗。屋内,我藏在最阴暗的角落,独自舔噬着伤口,好痛。月华中有我急需要的元素,它能使我迅速平静下来,但我选择躲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,隐藏,任伤口恣意的疼痛。
身体上的伤口易于平复,但我心口的伤呢?到什么时候它才会结痂,让我不至于在午夜梦回之际,再被这股噬心的疼痛折磨。
今夜,我又梦到他了,依然是满脸的血污,抓着我问为什么。好凄惨的画面,可是我的记忆里却没有这样的存在。只有每夜每夜的梦境折磨着我。
自从三个月前我醒过来,便开始了这个仿佛不会变的梦。我曾把这个梦讲给姐姐听,可是每次姐姐都回给我一个悲伤的笑。我好怕那样的姐姐,她不再是我记忆里哪个永远漾着温暖笑容的姐姐,她令我感到陌生。
“她还是没有彻底的忘记,即使丧失了那些记忆,依然会有莫名的图画在她的脑海里回荡。也是,当初,爱的那样深,即使记忆不在,依然会情不自禁的回忆起往日的画面。月,我们做错了吗?该让她怀着回忆直到人生终老,还是......”舞不能自已的喃喃着,“看着她痛苦的面容,我好内疚。我是她的姐姐,却一点都帮不到她。看着她日日躲在阴暗的角落,我好怕就这样失去她。”
“舞,楚天涯已经死了,难道我们能让风为他陪葬吗?你是风的姐姐,你这样也是为了保护她,所有人都不会怪你的。舞,你得振作起来,风还需要你的照顾呢。如果你现在垮了,你要风怎么办,谁来照顾她呢?”
二
“天涯哥哥,你快来呀!你在做什么呢,这么慢,风儿在等你啊,你快点啊!”风丫头站在山坡上,笑意盈盈,兴高采烈的朝坡下喊着。
“风,小心一点。不是说过,没有我的陪伴不准一个人来这儿玩吗?”楚天涯一脸不高兴的说到,但脚下的步伐却不慢反快,加紧步子向坡上奔过来。
风丫头顽皮的吐吐舌头,“天涯哥哥最好了,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,所以就先来了,好在这里占个好位子等你过来啊!”
“风最调皮了。你啊,我说不过你。下次,一定要记得叫上天涯哥哥一起来。否则啊,小心舞打你的小屁屁啊!到时候啊,我可不救你。”虽然明知道说了风也不会听进耳朵里,天涯还是忍不住的再次叮咛。
“天涯哥哥最疼我了,才不忍心见风儿受罚呢?”风丫头满不在乎的说,皱皱可爱的小鼻子,撒娇的说道。自动投入楚天涯大张的怀抱,“天涯哥哥最香了,我一辈子都闻不厌。”
天涯无奈的敲敲她的小脑袋,怀抱着软玉温香,静静的品位着。
夕阳西下,这边风景独好。景不醉人,人自醉。如此良辰美景,楚天涯醉了。他的警惕性不由自主的放松了,这边是凤舞山庄的地界,不会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闯进来的,除非,是不要命的人。
楚天涯与风,舞两姐妹一快长大。自小,他的眼里,心里就只容的下风丫头一个人。舞丫头常常取笑他们是连体婴,有楚天涯在的地方就一定能找到风丫头。他们听了也只是笑笑,因为这是事实,他们无从反驳,况且,他们也不愿反驳。就让别人去羡慕吧,才不怕他们说呢!
这不,远处舞丫头已经找来了。人未到,音先至。
“我说,楚天涯啊,你们好歹也收敛收敛,风丫头也是大姑娘了,给她留点名声,让人家打听吧!我可不希望养活这笨丫头一辈子。”舞丫头打趣的说道,一脸笑意让人分不清她话里的真正含义。
楚天涯一言不发,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儿,狠狠的瞪视着那个一脸无所谓的人。
“姐姐,我只要和天涯哥哥在一起。我不要嫁给别人,要嫁也只嫁给天涯哥哥!”风丫头一脸坚定,焦急的说道。
“傻丫头,你急什么啊?你想嫁还得人家肯娶你呀?我可没听到你的天涯哥哥有开口说要娶你呀?你就断了这门心思,乖乖的嫁给姐姐给你挑选的人家吧!啊,我的小丫头!”舞还是一脸笑笑的说,故意不看向已经快急哭的风丫头。
“天涯哥哥,是这样吗?难道,难道你不愿意娶我,和我在一起有那么困难吗?”风丫头焦急的看向一言不发的楚天涯,语带哽咽。
楚天涯又狠狠的看了惟恐天下不乱的舞丫头一眼,赶紧转而安慰怀中已经开始钻牛角尖的小人儿,“风,不是这样的。只是你长姐未嫁,我怎敢这样贸然的提亲呢?我从小就打定主意要娶你了,又怎会把你让给别人呢?别听你姐姐瞎说,天涯哥哥是什么人,难道你还不清楚吗?”天涯坚定的语气安抚了极度不安的风。
舞凉凉的语音又起,“这些年,我可没听过你有说过要娶她的话。况且,山庄也没这样的规矩。你要娶她的话,那就快点办了吧。我可等不及要喝你们的喜酒了。”
“这不牢你大小姐费心,我会尽快办好的。”楚天涯保证似的说,他这时也听出舞丫头话里的意思了。现在不比小时侯,自己一个男人,倒不怕别人说什么,可毕竟风丫头是个大姑娘,闲言闲语肯定少不了。都怪自己疏忽了,没有顾虑到风丫头的闺誉。还是舞丫头想的周到啊,不愧是山庄的当家主子,如果没有她,山庄早就倒塌了。还是赶紧去办该办的事,毕竟是自己的婚礼,总不能都交给别人办吧!
“天涯哥哥,我先跟姐姐回去了。”风丫头脸色羞红,话刚说完,就赶紧跑开了。
“那天涯,我们先走了!”舞招了招手,走了。天涯笑笑,也离开了这平时用来约会的小山坡。
一时间,原本热闹的山坡空无一人。只有风徐徐吹过,象是在祝福这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。
三
人世间,最悲惨的莫过于,婚礼上找不到新郎倌。一切准备就绪,就是迟迟不见新郎倌现身。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去找,就是找不到新郎的人影。舞丫头的脸都绿了,眼看良辰都快要过去了,还是不见新郎。前来观礼的一干人已经议论纷纷,舞丫头咬牙切齿,风丫头泪流满面。
“来人啊,把二小姐扶回去。妹妹,你放心,姐姐一定帮你把他找回来,让他给你一个说法。否则,我打断他的狗腿。”舞的怒气已经快要发飙了,月赶紧走过来劝到“舞丫头,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,还是想想怎样善后吧!”
舞的怒火稍息,深深的吸口气,“各位父老乡亲,大家请回吧,因为出了一点事情,新郎不能前来迎娶,改天再请大家前来观礼。今天对不住大家了,让大家白忙一场。”观礼的人听到这一席话,都纷纷抱拳离开了。
“报,大小姐,楚家的人来报告消息。”有庄丁进来禀报。